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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四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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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四十章

胤祚乖乖的低著頭,聽著訓。

烏那希不明白的望了望阮酒酒,又看看康熙。

“娘。”烏那希伸著藕節一樣的胳膊,胖乎乎的小手,向阮酒酒要抱抱。

“哥,好。”烏那希一個字一個字的吐道。

康熙站在邊上等了半天,也沒等到烏那希叫他一句阿瑪。叫了額娘,誇了哥哥,就不提汗阿瑪。

“皇上,烏那希才不到九個月。阿瑪兩個字的發音,難了些。”阮酒酒給康熙臺階下。

康熙心裏委屈不已,他的大寶貝閨女,開口說話最先喊的第一個字不是他。看這趨勢,也許他都排不到第十個字。

“朕教了烏那希好多回,怎麽念阿瑪的發音。朕每次念時,烏那希笑的特別開心,有時候還點著頭應和。為什麽烏那希就學不會呢?”康熙道。

阮酒酒感覺不妙,胤祚快言快語道:“汗阿瑪,您有什麽想過,妹妹可能以為,您說阿瑪,是在喊她呀!”

康熙對上胤祚童稚無辜的大眼睛,牙齒咬的咯吱響。

“小六,朕方才教訓的你還不夠?”康熙道。

胤祚立馬把頭再垂下:“汗阿瑪和額娘教訓的是。小六下回不敢了。小六是汗阿瑪、額娘,還有哥哥、妹妹的寶貝。傷在小六心,痛在您們的心上。”

烏那希眨著和胤祚一模一樣的大眼睛,在地毯上爬的飛快,抱著胤祚的小腿,幫腔道:“痛。”

“朕吃醋了。烏那希這麽護著哥哥,以後朕還怎麽教育小六。小六裝一下可憐,烏那希就要擋在他前面。”康熙扭頭找阮酒酒抱怨。

阮酒酒沈默一瞬,剛才她還幸災樂禍,現在她樂不起來了。

被小甜妞護短的感覺,得多快樂啊。

阮酒酒道:“不瞞您說,我也吃醋。”

胤祚嘿嘿傻笑,他坐到地上,和烏那希抱成一團。

“謝謝烏那希替哥哥求情。烏那希真棒!”胤祚在烏那希粉嘟嘟的臉頰,用力的親了一口。

“汗阿瑪,小六願意自罰今天多學半個時辰。”胤祚給康熙面子道。

康熙氣笑了道:“學習在你眼裏,倒是成了懲罰?”

“不是不是。小六知道汗阿瑪和額娘疼我,舍不得體罰。也知道汗阿瑪和哥哥,希望小六多學點知識,是對小六好。但是,小六性情懶惰,總愛拖延磨蹭。今天,小六一定專心學習。”胤祚保證道。

康熙道:“原來你都知道啊。好,你自己說的,多學半個時辰,不是汗阿瑪逼迫你的。若是一會兒學習時不用心,你就是當著烏那希的面食言,成了言而無信的壞哥哥。”

胤祚低頭,腦門兒和烏那希的大腦門頂著在一起,鬧的烏那希一陣笑。

“小六不會的。男子漢大丈夫,說到做到。”胤祚道。

反正,他肯定不會是壞哥哥。

“拿著書先去桌子邊坐下,好好溫習一遍。”康熙示意胤祚去書桌邊。

康熙說到做到,他真的把胤祚學習的地方,放在烏那希的屋裏。中間只隔著一道不大的屏風。

烏那希醒著的時候,康熙就教胤祚讀書。烏那希睡著了,康熙便閉嘴安靜,讓胤祚默寫作業。

時間安排的特別好。

既教了胤祚,也能看著女兒,一舉兩得。

胤祚親親烏那希:“哥哥去讀書了,烏那希乖乖的自己玩哦。”

烏那希抱著布老虎,歪了歪頭。

阮酒酒這才註意到烏那希懷裏的布老虎。

阮酒酒一年給胤禛、胤祚做一個新的布老虎,有了烏那希後,又加了一個。每到要做布老虎的時間,阮酒酒拿著針線和布,恍惚覺得自己不是在清朝的紫禁城裏,而是坐在現代工廠裏的流水線前。

摸了摸平坦的肚子,阮酒酒想到再過一年,布老虎的數量就要上升到四個,她眼前一黑。

“小六,烏那希這個布老虎,是你的吧。”阮酒酒問道。

胤祚語調歡快,不見吝嗇道:“對啊!烏那希喜歡,我就拿來給她玩了。哥哥以前也是這麽拿玩具陪我玩的。”

康熙在旁邊聽完,點頭面露讚許:“胤禛是個好哥哥。”

“當然。哥哥是最好的哥哥!”胤祚立馬道。

這一句話,像是觸發了烏那希的語言機關。

烏那希仰起頭,四處望了望,然後目光停在坐到書桌前的胤祚臉上,甜笑著道:“哥,好。”

康熙牙都酸了。

“小六,看書的時候不要分神。”康熙道。

胤祚大聲道:“是。”

他不忘回烏那希:“嗯,對,哥哥好。”

康熙一個眼神掃過去,胤祚吐吐舌頭,沖康熙乖乖一笑,然後低頭認真看著書。

阮酒酒席地坐下,就坐在烏那希旁邊。

“皇上。”阮酒酒對康熙招招手,小聲的喊著,示意他也坐過來。

烏那希坐在阮酒酒懷裏,軟乎乎的,從發梢就能聞到嬰兒獨有的奶香味,令人安心,又讓人產生許多保護欲。

這大概是大自然保護幼崽的一種手段。

引發強者對弱者的憐愛之心。

阮酒酒捏著烏那希肉乎乎的小手,低頭用臉蹭她軟軟的半長卷發。

康熙脫了靴子,坐到阮酒酒對面,眼神溫柔的看著她們母女倆兒玩耍。

康熙記得阮酒酒最愛戴珍珠流蘇簪子,長長的流蘇垂下來,溫婉又優雅。

而阮酒酒陪烏那希玩時,戴的發飾,總是絨花、玉石之類,三兩小朵,並不繁雜。發飾的邊角磨的光滑圓潤,哪怕被烏那希調皮拽下來,也不會割傷小孩子嬌嫩的皮膚。

手腕戴的鐲子,也是光滑的玉鐲子。

阮酒酒擡起手,她的袖中穿出叮叮當當的聲音。

不僅烏那希被清脆的聲音吸引,康熙也投來好奇專註的視線。

阮酒酒莞爾一笑,給他們父女倆兒解惑的,將手腕的鐲子露出來。

兩條細細的紫羅蘭色玉鐲,重疊的戴在一起,手腕晃動時,玉鐲撞擊在一起,發出叮叮當當悅耳的聲音。

“這是內務府送來的叮當鐲,不貴重,但勝在有趣。”阮酒酒道。

“朕瞧烏那希很喜歡,不如給她也打兩只戴著玩。梁九功,你去跑這一趟,挑和田玉,暖玉戴著養生。鐲子讓匠人雕琢的輕巧些,五公主還小,骨頭受不了重。”康熙道。

“你今日頭上簪的牡丹花也好看,是揚州的通草花?”康熙轉而誇阮酒酒的新發飾道。

“皇上好眼神。送來的人心思巧致,往通草花簪上灑了些香露。不但形似,花香也有了。乍一看時,我還以為是誰摘了鮮花,和首飾發釵放在一起,一並送來。”阮酒酒道。

阮酒酒撫了撫發間花簪的花瓣,含笑道:“比起寶石、玉石花簪,它輕盈。戴在頭上這麽一大朵,一點兒也不重,不會扯著頭皮疼。”

阮酒酒摸著發髻上的花,烏那希被紅粉色的牡丹花吸引,伸著手想抓。

康熙張口欲說:烏那希喜歡花,給她也挑一朵吧。

阮酒酒趁康熙話未說出口,道:“皇上,烏那希現在的頭發,還戴不了花。您別想著讓內務府再送一些小的發釵簪子,給烏那希挑。”

康熙尷尬的閉上嘴,又忍不住道:“便是不能戴在頭上,讓她拿在手裏玩也可以。”

阮酒酒低下頭,配合的讓烏那希拔下簪在她頭上的那朵牡丹花樣的通草花。

縱然那朵最奪人視線的明艷雍容牡丹花少了,烏黑的頭發,卻更顯阮酒酒清麗無雙。

烏那希小手攥著抓到的通草花,高興的露出粉嫩的牙花,還有兩排小米牙。

當著康熙的面,烏那希兩只手拽著花瓣,把薄如蟬翼的花瓣撕碎。

碎就碎了吧,這也不是天下無雙的東西。

扯散花瓣後,烏那希抓著一把花瓣,往嘴裏塞。

這可瞬間嚇壞了康熙。

康熙飛快的伸手,擋在烏那希嘴巴前。

阮酒酒配合的托著烏那希的手,把她攥在手心的花,一點點撥出去,再用帕子仔細的擦了又擦。

“哇。”吃不到花的烏那希,傷心的大哭。

她的花花沒了。

“壞。”烏那希紅著眼睛,像一只憤怒的小肥啾,奶兇奶兇的對康熙吼著。

阮酒酒憋著笑,然而實在憋不住,她擡頭笑盈盈的看向康熙。

“皇上可明白了?疼愛孩子,也不能事事順著他們。若烏那希看到火光顏色鮮艷,想把手伸進去,難道皇上也允許她?幾個月大的孩子,對萬事萬物還處在新鮮探索的階段。只要沒有疼過嚇過,不論什麽都想去試一試。可有些東西,能讓她去嘗試,自己去了解。有些危險的東西,卻不能讓她觸碰。”阮酒酒解釋道。

“是朕疏忽了。朕只想著,這通草花只是用植物所做,不會傷到她。哪裏想到,她會把它往嘴裏塞啊。朕下次一定不會再犯。還是你當額娘的細心。”康熙有錯就認。

阮酒酒道:“並非是我細心。胤禛、胤祚都是我照看著長大的,這些事情,他們小時候也做過。一回生二回熟,可不就知道了。”

“辛苦你了。你把孩子們都照顧的很好。朕原想著有奶嬤嬤和宮女太監們,你哪怕照看著也不會太累。現在看來,是朕想當然了。”康熙道。

“皇上想的也沒有錯。好在有這麽多人幫著我,若不然真的分身乏術了。”阮酒酒道。

“乖寶兒,不哭不哭。額娘親親,額娘抱抱。我們烏那希這麽好看,哭的臉都紅了,就不是漂亮的小姑娘了。”阮酒酒把烏那希抱到懷裏,讓她面朝自己,柔聲哄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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